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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无所知”到“知道分子”(通讯)

文章来源: 点击数: 更新时间: 2008-10-17

渊博而不显傲气,睿智却不乏风趣,机敏但不露浮夸,镜片后的双眼总闪烁着飞扬的神采,提起凤凰卫视的《纵横中国》和《世纪大讲堂》,大家能猜出来了,他就是王鲁湘,一位将文化与传媒糅合在一起的传媒文化人,也是我院77级中文系的校友。910日下午,在我院会议室,他给我们作了一场演讲,回顾了他与母校在一起的日子。

    

                                     书是当时的一大宝贝。

1956年王鲁湘出生于湖南娄底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小县城涟源,和那个年代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在学习的年纪就放下了课本,上山下乡当了知青。1977年,得知全国恢复高考,他匆忙报名,只复习了十来天就上了考场,然后以全国前40名的成绩进了湘潭大学。但是王鲁湘说他进入大学时简直就是一无所知,是一张白纸。因为在经历了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禁锢后,刚刚迈入大学校园的学生们知识极为有限。王鲁湘举了一个例子,他第一次看到莎士比亚这个陌生的名字时,竟然以为这个莎先生是一位小姐呢。就是这样,几乎是从0起步,开始了他4年的书海遨游。     

 然而,复校初期的湘大虽有全国高校鼎力相助,书籍从全国各地运来,但是由于没有正式的图书馆而不得不将书本置闲,连包装都无法开启。书籍,是当时对知识极度渴求的学生的一大匮乏,同学们都是想尽办法找书读。据王鲁湘回忆,当时有几条途径找书。第一,老师们将自己的藏书拿出来,亲自或者请人将一些篇幅较小的散文、诗歌等刻制成版,用油墨印刷,发给学生阅读。大学四年结束后,这样的特殊书籍竟然有厚厚的一摞,真是怀念那种油墨香味啊!事隔三十年,王鲁湘难以忘怀。第二种途径:买书。三十年前的湘大,只不过是黄土地上的几栋平房,远离市区。王鲁湘回忆,每当湘潭市雨湖区新华书店来了新书,总会在湘大的学生宿舍门口贴上一张通知,来往的同学都能看见,但是大家从不互相通知,生怕别人知道了和自己抢书。有一次,王鲁湘半夜两点就起床,跑步去市里排队买书,那时候买书要排队拿号码,按号买书。那次我到书店时已经是100号了。轮到我时,我想买的书全卖完了,只剩下两本书,没办法,只好买了。。王鲁湘当时订阅了《世界宗教》、《外国哲期刊杂志,他订阅的期刊杂志是当时班里最多、最杂的。再回首,他广博的知识、独到的见解恐怕和订阅杂志期刊的多且杂分不开。 第三种途径,借书、抄书,“抄过的书和读过的书就是不一样”,王鲁湘爱书,特别是碰见一本好书,读大学期间,他曾受邀到长沙与同学一起爬岳麓山,当看见在师大的同学借的丹纳的《艺术哲学》时,他看后要求同学借给他,同学答应了,但是要在一周之内归还到图书馆,王鲁湘欣然答应,推掉了一同游岳麓山的约定,马上乘车回湘大,愣是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4厘米厚的书抄完了。

书是当时最奇缺的宝贝,是77级学生最珍惜的东西。王鲁湘说,湘大是一个能让人静得下心来读书的学校,正是当年的苦读,才有了现在的他。每天晚上11点半学校准时熄灯,但是大家还是不尽兴,想办法读书。有的同学忍受着蚊虫叮咬在路灯下看书。后来他们发现湘潭有煤油买,于是寝室里每人一盏煤油灯,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地看书,“我们寝室里每个人的床底下都有一桶煤油,我那盏煤油灯整整伴了我四年。”        

                         

                                           大二确定人生航标 。”

 大一刚进校时的一无所知在一年的发奋学习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思考,我想怎样我应该怎样我能怎样,随后,王鲁湘做了一个决定——停掉了自己在中文系一些课程,改上历史、哲学课程。我喜欢哲学,而且觉得学习本就是主动的。他马上向老师们提出了这个要求,当时学校规定一个学期旷五十节课就要开除学籍,但王鲁湘拍着胸脯向老师们保证,除了将每门课的作业论文按时、按量完成外,每科考试成绩一定在班级前三名。就这样,王鲁湘在同样的时间里获取了比别人多的知识。

当时就觉得应该这样,那时候我们的学习氛围特别好,什么事情都可以和老师商量,我记得我修哲学时,有个很难懂的原理弄不清楚,就去请教了曾簇林老师,但她也不是很明白,居然把王守昌教授请到了家里,后来又拉了两个哲学系的老师一起讨论,四位教授和一个学生一起讨论问题的场面十分壮观。王鲁湘十分感谢自己的老师如此宽容地对待像他这样钻牛角尖的学生,他说老师拿出了只有家长才会对孩子的耐心对待他们,十分陶醉那种融洽的学习气氛中。

  王鲁湘还记得,王蒙曾在《光明日报》上发表过一篇用意识流手法写的散文《夜的眼》,因为当时的中国文坛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从国外引进的写作手法,于是他就在班上同学间发起了关于这篇散文的讨论,同学们争相发言,反应十分热烈,甚至吸引了中文系的老师们前来参与讨论,而让王鲁湘深深眷念的是那种一切皆学问的学术氛围。

 他说勤奋是77级学生的共同特征。大家读英语,用指甲宽的纸条一张抄3 个单词,用针缝起来,有空就拿出来记。他大学4年卡片装了3个麻袋,笔记本有20多个。王鲁湘回忆当时的校园,只要有排队的地方大家都是规规矩矩排队,但是所有排队的同学都是低着头,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本书,王鲁湘说如果当时有外国记者拍到了那个场面,一定不会为中国30年后崛起而惊奇。正是如此的勤奋,从77级学生中走出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专家。                               

王鲁湘告诫在座的学弟学妹说:大学四年时间要成为一门学科的专家并不难,关键是在四年的学习中有一个计划,不能被动跟进;现在的教育模式是取一个大家都适应的平均值来要求和教导学生,也许,你的考试成绩很好,但那仅仅只是一个平均水平,若满足于此,则不可能在学术上有所成就,必须突破这个平均值,特殊地来做一些事情。” 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每天早上5点半准时起床,沉浸在书本的世界。                    

  他曾要教马列文论的曾簇林教授给自己从北京带回黑格尔的《美学》三册,拿到书后马上坐到第一教学楼里,一坐就是8个小时,连饭都忘了吃。

 他提到知识的缺陷很容易弥补,但是能力确实需要好好地培养。提出了要有三种基本能力:语言能力、图像识别能力和逻辑能力。所有的知识都要向三种能力规约。

 

                                  “记者说到底是对话记录者。”

2001年任香港凤凰卫视高级策划,历任凤凰卫视《纵横中国》总策划、《世纪大讲堂》主持人、《文化大观园》总策划、主持人,王鲁湘的传媒生涯可谓是丰富多彩,而他取胜的一个秘诀就是:杂。他一个有名的自我评价是:单项未必拔尖,但综合能力比较强,在抽象思维能力、形象思维能力、时间、空间感受能力、语言 表达能力、即兴发挥能力等方面,兴许可以拿到十项全能的前几名。

 有名的记者都是学其他专业出身的,而新闻专业的学生知识结构不全,采访某学科的专家学者,不到半小时,就出现话不投机的现象,我却能和人家待上一天,甚至当我问和别人一样的问题时,别人得不到的答案我却能得到,因为我学得,和他们有共同语言。记者说到底是对话记录者,只有先成为对话者,才能成为记录者。而成为对话者仅仅只有新闻知识方面的训练是往往不够的,你会发现现在那些优秀的记者常是别的专业毕业的,大家学新闻的,一定要在学校设定的架构之外,主动根据自己的兴趣去扩大自己的知识结构。再次回到湘大,王鲁湘将自己的传媒经历和所得毫无保留地提供给现在的学弟学妹,以一位媒体人的身份对即将走向媒体的学弟学妹提出了现实的要求。

  三十年,文学系变成了中文系,又变成了bt365亚洲版体育在线|全球体育NO.1。三十年,王鲁湘也由一无所知的白纸到中国第一知道分子。最后,回首三十年,他感叹道:在湘大学习的那几年是我最享受的几年